對於本書的讚賞

「以新奇有趣而令人難忘的觀點，探討最重要的事情：我們所

說的東西。強力推薦。」

── 克里斯‧安德森，《Wired》雜誌主編

「史考特‧伯肯毫無虛言。不管要對 10 個人或 1,000 個人演

說，都會獲得讓你技巧更上一層樓的見解。這是本能讓你同時

思考和發笑的好書。」

── 謝家華，Zappos.com 執行長

「詼諧、有趣、引人深思。就演說藝術而言，這本書提供了非

常現代且極有意義的觀點。」

── 蘇西‧威爾許，暢銷書作者和演說家

「如果你先讀過這本書，你的下一場演說將會好上十倍。伯肯

利用他的機智和多年經驗，以深刻的角度來探討演說藝術，並

教導你下次上台時，如何啟發、教導、激勵他人。」

── 吉娜‧特拉帕尼，《Lifehacker》創刊編輯

「我愛死這本書了！這本書從非常指導性和娛樂性的角度來探

討演說這門重要藝術，任何以演說為生的人── 包括教師 ── 都可以從這本書大大受益。」

── 賈爾‧雷諾茲，《簡報藝術 2.0 ── 既美麗又有效率！》作者

「終於能讀到一本除了眼神接觸和手勢之外，還能提供簡報者

上台時其他建議的書，真是令人鬆了一口氣，史考特從自身的

成功和錯誤中，提出許多實用和幽默的高見。」

── 南希‧杜瓦特，杜瓦特公司執行長，《side:ology》作者

IV│

「部份的我希望史考特‧伯肯從來沒寫出這本書……史考特讓

大家窺見幕後機關……既然他揭露我們的秘密，我們該怎麼

辦？……這是本傑出的讀物，充滿簡報的實用技巧。我非常推

薦這本書。」

── 約翰‧巴多尼，《向領導大師學溝通》 （美商麥格羅‧希爾）作者

「新奇、有趣、有益、易讀、實用。每一章都讓我學到一點東

西，即使我已經知道史考特要說的重點是什麼，依然從他講述

的方式和個人軼事裡受益。」

── 布雷德利‧賀羅維茲，Google 產品管理部門副總裁

「西塞羅說過，你應該讓聽眾願意傾聽、注意力集中、對你充

滿信任。要怎麼做到這些？首先，避免對死人的自誇引用；第

二，閱讀史考特‧伯肯這本關於演說的有趣實用指南。」

── 傑‧海因里希斯，《Thank You For Arguing》 （Three Rivers Press）作者

「《演說家的自白》是本新鮮、誠實、全面、組織嚴密的書。

對於任何必須發表簡報的人而言，[史考特]提供的建議都是金

玉之言。」

── 蘇珊‧蘿安，專題演說家暨《個人公關》（天下文化）作者

「充滿珍貴的技巧和建議── 對任何需要對群眾演說的人都是金

玉良言。如果我有辦法把這本書送給 10 年前的我就好了！」

── 湯姆‧斯丹迪其，《經濟學人》財經版編輯， 《歷史六瓶裝》（聯經）作者

│V

「這本書提供一套容易閱讀且容易應用的行動，任何人都可以

用這些行動來取得並維持聽眾的注意力……讀這本書吧。實際

應用書中讀到的內容，你跟群體[演說時]就能像跟朋友[閒聊]時一樣自在。」

── 亞瑟‧裴爾，戴爾‧卡內基著《讓鱷魚開口說人話： 卡內基教你掌握「攻心溝通兵法」的 38 堂課》

（智言館）的編輯暨更新者

「這本書對於專業演說的世界提供生動的介紹，除了帶來有趣

的閱讀經驗外，同時也提供可靠且重要的資訊。我非常推薦這

本書。」

── 比爾‧葛斯特，PBS 電視節目《MAKE: Television》製作人

「史考特的寫作充滿機智和睿智。[他]在這一刻讓我大笑，下

一刻讓我急忙趕去修改接下來的一場演說……比起其他我讀過

的任何一本書，更能解除我的恐懼並提升我的演說技巧。」

── 比爾‧史考特，Netflix 使用者介面工程主任， 歐萊禮《Designing Web Interfaces》共同作者

「伯肯帶你走上老練的演說家之路。這無關投影片，甚至無關

你的言詞，真正重要的是將這兩者結合在一起的演出，並且讓

大家離開時，至少帶走一樣新想法。」

── 布雷迪‧佛瑞斯特，歐萊禮「Radar」、「Ignite!」共同創造者

「如果在你一生當中，只需要發表一場演說，光是第五章就值

回封底的標價了。在這本書中，伯肯用清晰的寫作，讓迷思和

科學交織成富有娛樂性的風格，讓所有將好想法變成糟糕演說

的陷阱一覽無遺。」

── 麥特‧偉特，Politifact.com 主要開發者， 2009 年普立茲獎得主

VI│

「在所有講述演說的書當中，這本書非常有幫助、有趣、實

用，最重要的還很真實。一旦讀了這本書，你將再也不會用同

樣的方式發表（或聆聽）一場演說。」

── 艾琳‧麥凱恩，2007 年 TED 研討會講者，Wordnik 執行長

「對於每個演說家而言，這絕對是本指南。伯肯的傑作屢屢揭

示演說家的真實感受、他們真正的工作、如何才能將你的缺點

和恐懼轉化成精彩演說。這是我讀過的書當中，最有用也最有

趣的一本。」

── 羅伯特‧薩頓，史丹佛大學教授，《拒絕混蛋守則》

（Business Plus）作者

「我希望在自己開始演說前，已經讀過史考特‧伯肯的這本

書。他描述了我經歷過的每個糟糕經驗，以及我費力地學到處

理這些經驗的辦法……最重要的是，這真的是本富有娛樂性的

讀物！」

── 賈瑞德‧斯普爾，User Interface Engineering 創辦人

「精彩的職場故事。精彩的真人真事。感覺就像親身體驗一

樣……而這些教訓是歷經千辛萬苦才學到的。」

── 理查‧克雷斯，Communication Power 主席 （財富 500 強的簡報指導者）

「史考特‧伯肯在拆解和理解簡報藝術上，提供平易近人且實

用的指南。伯肯豐富的經驗在理解演說的核心恐懼上大放光彩

── 讓你驚恐的事物，大部分都只存在你的心中。」

── 麥可‧洛珀，《Managing Humans》作者

「雖然這或許只是城市傳說，但我在不同地方讀過，在許多人

的清單上，演說恐懼症比死亡還令人害怕……無庸置疑地，任

何有演說恐懼症的人，讀過史考特‧伯肯的書後，就能甩開焦

慮，讓觀眾入迷。」

── 理查‧伍爾曼，TED 研討會創辦人暨創造者

我不能把你當成一絲不掛

C H A P T E R 1

2│chapter 1

此刻我在從西雅圖飛往比利時的班機上，身旁的女士開始跟我搭話。

雖然我躲在手上的書後，但還是被迫進入飛行途中常見但有時很不幸

的情境裡：冒險與無法逃開的陌生人談話。雖然臨時和有趣的人聊一

聊是種娛樂，但在我想來，卡在連續九個小時都說個不停的人旁邊，

可就是地獄了（而你永遠不曉得到底會是哪一種，直到開始談話後才

會知道，那時就太遲了）。因為我不想粗魯無禮，所以打了個招呼。

她問我靠什麼為生，這時我猶豫了。我已經走過這條坎坷的談話之路

許多次。你看，我有兩個答案，但都糟透了。

最好的答案是作家。我寫書也寫評論。但說出我是個作家並不好，因

為大家總會興奮著以為我可能是丹‧布朗、約翰‧葛里遜、戴夫‧艾

格斯等那些可以跟朋友炫耀的名人。當他們發現我是他們從未聽過的

無數作家── 還不是那種小說會被翻拍成暢銷電影的作家之一時，就會

陷入失望當中，這種失望是律師、水管工、甚至麥當勞的油炸區助理

廚師所不會體會到的。

另一個選擇更糟：說我是個演說家。如果你告訴大家你是個演說家，

他們將會認定下列三件糟糕的事情：

1. 你是個激勵演說家，穿著糟糕的西裝，流太多汗，而且作夢會夢

到東尼‧羅賓斯（一位非常著名的潛能開發專家）。

2. 你是新興宗教的大祭司，立刻就會想試著讓他們皈依你的宗教。

3. 你單身、失業、住在河岸下游的貨車裡。

我並不想把自己叫做演說家。教授、主管、學者、政治家在他們的職

業生涯中，大部分時間都花在公開演說上，但他們不會叫自己演說

家。理所當然。演說只是一種表達的形式。你必須要談論一個主題，

不管那個主題是什麼，都比實際的演說更能清楚地說明你的工作。但

是我談論的就是我寫作的內容，那可以是任何事情。叫我自由思想家 ── 即使這聽起來很空泛── 才精確，但如果我這樣說，聽到的人一定

會認為我待業中；如果飛機上的陌生人這樣對我說，我也會如此認

為。但是自由思考正是我在飛機上的理由。幾年前我就辭掉固定的工

我不能把你當成一絲不掛│3

作，寫了兩本暢銷書，然後受到聘用，飛到布魯塞爾去談論那些書裡

的想法。

我向飛機上新交到的朋友解釋了這一切。她的第一個問題── 我常在談

話的這個階段聽到這個問題── 是：「你演說時，會想像房間裡的人都

一絲不掛嗎？」她雖然只是半開玩笑，但同時也用奇異的眼光打量

我。她想要答案。我想說當然不會。沒有人這麼做。從來不會有人叫

你在工作面試或面對牙醫時，想像大家一絲不掛，這很合理。白天赤

身裸體或想像別人沒穿衣服，會讓大多數的事情變得更加複雜，而不

是更加簡單，這也是我們創造衣物的理由之一。即使這是個很糟糕的

建議，但不知為何這卻是眾所皆知的演說技巧。

我詢問過許多專家，沒有人知道誰最先提出這個建議，最可能的猜測

是溫斯頓‧邱吉爾 1

我在世界各地講過的數百場演說裡，那些嚇壞人的可怕、悲劇、尷尬

事情，大部分都做過了。我曾在波士頓的酒吧裡被一群醉鬼詰問。我

也曾在紐約市對空空如也的席次還有一個感到無聊的守衛演說過。在

莫斯科的禮堂裡，我的筆記型電腦當過機；在聖荷西的一場專題演講

中，麥克風故障過；當我演說時，我也曾無助地看著請我過來的巴黎

主管在會議廳裡睡著。處理這些事件的秘訣在於明白大家在它們發生

後就會忘記── 除了一個人：我。其他人根本不會在意。

，或許他曾宣稱想像聽眾一絲不掛對他有效。但他

為人所知的事蹟還有每天至少喝一瓶香檳和五分之一瓶的白蘭地。喝

下那麼多酒精之後，你或許需要想像大家赤身裸體，才能勉強維持清

醒。對我們這些凡人而言（邱吉爾的酒量超乎尋常），不會找到任何

演說專家推薦你想像一絲不掛的人體，或者五分之一瓶白蘭地。但

是，如果你告訴朋友你正因明天上班必須發表的簡報而緊張時，30 秒

內一定會提到光溜溜的人體。我無法解釋為什麼。似乎有趣的壞建議

永遠會比無趣的好建議更為人所知── 不管那有趣的建議有多麼沒用。

1 我問過超過一打的專家，雖然沒有人知道這個建議的來源，但理查‧嘉柏（Richard I.

Garber）發現在專家詹姆斯‧休姆斯（James C. Humes）的書《邱吉爾演講術》（聯

經）裡，曾將邱吉爾與這個建議連結在一起。

4│chapter 1

當我站在那裡演說時，都會提醒自己，上一次我坐在禮堂裡的 25 排、

會議室的角落裡、或者回到高中某些愚蠢課堂上時，拼命努力不要做

白日夢或者睡著的情形。現在全世界大多數聽簡報的人希望的都是講

者快點結束。這就是他們想要的。他們不像你想的那麼苛刻，因為他

們不像你想的那麼在乎。瞭解這點會有很大的幫助。如果災難發生

了、有東西爆炸了、或者我失足跌倒了，那麼我從聽眾得到的注意力

或許比 30 秒鐘前還多。而如果我不那麼在乎發生的災難，就能利用得

到的注意力，並且從中獲益── 接下來不管我說什麼，他們都一定會記

得。就算沒有其他效果，我的悲劇也給了聽眾可以分享的有趣故事。

比起我的簡報或那一天的其他簡報，這故事引發的笑聲或許能替世界

帶來更多好處。

那麼，如果我下一場在費城的演說裡，我的鞋子忽然化成一團火焰，

或者我從階梯摔下，在走道上臉部著地，我都可以將其轉化成機會。

現在我已經被丟入了一個故事，比起當月其他演說提及的任何事，這

個故事會被更常提起。這個故事在被講述的過程中，會越來越好，也

越來越丟臉，最後會連酒醉脫光的人都包含進去。最棒的是，以後當

沒那麼嚴重的災難發生時，我獲得了講述這個故事的權利。我可以用

一場假定的災難來避開下一個災難：「你以為這很令人尷尬嗎？嗯，

當時在費城……」然後繼續說下去。

如果你希望變得擅長某件事情，那麼第一件必須扔出窗外的就是「完

美」這個概念。每一次我走向場地前方，我知道我一定會犯錯，但是

這沒有關係。如果你去檢視我們每天如何跟別人說話── 包含做簡報的

人在內── 就會發現，即使是最好的演說家也會犯大量的錯誤。麥可‧

艾瑞德，也就是《Um》（Anchor）這本研究我們如何說話的書的作

者，如此認為：

我不能把你當成一絲不掛│5

平均每十個字它們[錯誤]就會發生……。如果大家平均一天說

15,000 個字，那就是一天大概 1,500 個口語錯誤。下一次你說

話的時候，仔細聽。你會口、口、口吃；你會忘詞；你會更動

聲音（當你打字時，你會顛倒字母順序── 或許也會遺漏字

母）。這些錯誤大多沒有被注意到或者沒有人理會，但都一樣

令人著迷，如同為什麼它們會被忽略以及為什麼會被注意到 一般。

如果你去聽馬丁路德‧金恩、麥爾坎‧X、溫斯頓‧邱吉爾的演說，然

後閱讀那些演說未編輯過的逐字稿，你會發現錯誤。然而，我們通常

會忽略這些錯誤，因為我們對口語異常地寬容 2

我知道我一直都在犯小錯誤。這是無法避免的。此外，在演出的時

候，完美令人厭煩。電影《鬥陣俱樂部》的半個主角泰勒‧德本說要

停止苛求完美，因為太過執著完美會讓你停止成長。你會停止冒險，

也就是說你會停止學習。我並不想要完美。我想要對人有用，我想要

表現優良，而我想要聽起來像我自己。試著變得完美會阻礙這三個目

標。實際上，犯幾個錯或失策幾次反而提醒大家，站到場地前方一開

始就是多麼困難的事情。錯誤一定會發生── 更重要的是你如何看待錯

誤，而這有兩個方法：

。句子在想到一半的時

候被拋棄，而措辭不斷重複，但我們在心中會一直更正這些錯誤，甚

至是替那些應該要是傑出的演說家更正。只要能成功傳達訊息，大家

自然地會忽略許多東西。林肯的聲音音調很高。戴爾‧卡內基有南方

腔的鼻音。西塞羅總是換氣過度。芭芭拉‧華特、查爾斯‧達爾文、

溫斯頓‧邱吉爾、甚至摩西都有口吃、口齒不清、或其他演說問題，

但是他們的事業並沒有因此終結，因為他們有許多有趣的訊息與眾人

分享。即使演說似乎流於浮誇，但歷史證明，我們記得的是那些有著

清晰想法和有力觀點的人。

2 有些演說比其他更為正式，所以你可以 找到完美朗讀的例子（但這並不常見）。我

聽了《歷史上的偉大演說》第一卷和第二卷，許多演說都支持這個論點。

6│chapter 1

1. 避免「試著不犯錯」這個錯誤。你應該努力理解你的內容，也同

時知道你不可能完美無缺。這樣一來，當小事情出錯時，你就不

會感到絕望。

2. 明白你對錯誤的反應也會決定聽眾的反應。如果我對將水灑在褲

子上這件事表現得有如鐵達尼號沉沒一樣，聽眾將會把這件事還

有我視為悲劇。但如果我很冷靜，又或者更好地，覺得這件事很

有趣，聽眾也會這麼覺得。

我一個可做為例證的錯誤是，2008 年三月時，我在 Web 2.0 博覽會上

對著 2,000 人的群眾發表創造力議題的專題演說。我的時間是 10 分

鐘，因為一般人每秒鐘說 2 到 3 個字，你所需要的便是 1,500 字的內容

（600 秒乘以每秒 2.5 個字）。十分鐘看起來很難，但歷史上許多偉大

的演說可短得多了，包含林肯的蓋茨堡演說和耶穌基督的登山寶訓。

如果我知道我要說什麼，時間其實相當充裕。我準備了我的演說，也

好好練習過，然後在群眾出現之前提早到達會場進行預演。技術團隊

帶我看了舞台、講台、控制投影片的遙控器。在台下是倒數的計時

器，顯示我剩餘的時間。很好。

技術團隊對一點很堅決：遙控器只有往前的按鈕。如果我想要往回到

先前的投影片，必須用麥克風請他們回轉。我從來沒有遇過這樣的事

情。所有的遙控器都讓你能夠往前或往後翻—為什麼會有人大費周章

地除去回轉的按扭？我一直沒有得到答案 3

我站在後台，聽著輪到我之前的最後講者，也就是 AOL 的艾德文‧青

木的演說，在黑暗之中我看見大量的群眾。媒體攝影師和攝影團隊跪

在走道上，鏡頭反射的耀眼光芒讓他們很醒目。

。但既然我的演說如此之

短，而且也幾乎沒有回轉的必要，我也就不擔心了。我心裡暗自提醒

自己要避免意外按到那神風式遙控器的按鈕。易如反掌，我這樣想。

3 一些大型活動的專題演講會安裝好幾台電腦來放映相同的投影片，以防有電腦當機。

為了讓這樣的設置生效，遙控器連到自訂系統而不是任何一台電腦；因此才會有那個

古怪的遙控器。

我不能把你當成一絲不掛│7

青木結束了，獲得掌聲，然後該活動的共同主持人布雷迪‧佛瑞斯特

走上舞台來介紹我。我覺得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蓄勢待發。我練習

過。我也知道我的內容。我有偉大的想法以及有趣的故事。當時我非

常自信那會是場很精彩的演說。我聽見我的名字便衝上台，直接走向

講台。我的雙眼定在遙控器上，那是在我開始之前唯一需要的東西。

我小心翼翼地把手指放在遙控器的一側，確保我不會意外按到按鈕

（如你在圖 1-1 所見）。最後，我準備好要開始了。

圖 1-1 Web 2.0 博覽會上的現場演出。你可以在我的左手看到那個神風式遙控

我的大腦開始運轉，望向群眾以顯出自信充足。當我的眼睛轉回場地

中間時，停在倒數的計時器上。當下我發現了令人驚訝的事情。我看

見的不是預計的 10 分鐘—我曾為此計畫、準備、練習的 10 分鐘—我

只剩下 9 分 34 秒。我珍貴的 26 秒鐘消失了。

在令人感到安適的本書裡，沒有聽眾也沒有壓力，我承認 26 秒鐘似乎

不值得抱怨。這只是勉強夠你繫好鞋帶的時間而已。但在那一瞬間，

8│chapter 1

我因為急切地想要開始而措手不及。我無法想像我怎麼浪費掉 26 秒鐘

卻還沒開始（我稍後瞭解到布雷迪的介紹以及我走過那寬大的舞台解

釋了時間的流逝）。而正當我試著理解這個令人訝異的數字時，更多

時間流逝了。我的大腦── 並不像它認為的那樣聰明── 堅持在台上現

場扮演偵探，消耗更多珍貴的時間。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大腦會這麼

做，但我的大腦會做許多奇怪而之後必須弄懂的事情。

同時，我在胡言亂語，鬼扯一些創新等等創造力等等。現實生活中，

我並不是個長舌的人，但我可以就充分理解的主題東拉西扯個 15 秒

鐘，看起來卻不是東拉西扯。這麼做替我帶來足夠的時間，讓我的大

腦對發生的事情放棄無意義的調查。在終於能集中精神的時候，我甚

至還必須浪費更多時間來處理東拉西扯和事先準備內容的第一個要點

間，那有如手術一般的銜接。因為自信地以為已經回到正軌，即使已

經整整落後一分鐘，我按下了遙控器以便前進投影片。但當我這樣做

的時候，我按得太久，所以兩張投影片飛掠過去。

當事情出錯時，我們都有保留的力氣來幫忙克服錯誤，但在這裡，我

的力氣完全抽空。我沒有勇氣停止演說，透過麥克風請求技術團隊──

彷彿向天上的神祇說話一般── 回轉投影片；我站在台上無助地等待，

看著時鐘吃掉更多珍貴的秒數。所以，我繼續奮勇前進，盡我所能，

然後在我的 10 分鐘結束之後逃離舞台。

對我而前，那是場災難。我一直沒有找到節奏，也記不太清楚我說了

什麼。但當我與聽眾之中認識的人說話時，我發現更有趣的事情。不

僅沒有人在意，也沒有人注意。那場戲劇主要在我的心中。如同戴

爾‧卡內基在《Public Speaking for Success》裡所說的一般 4

優秀的演說家在他們結束時，通常會發現他們的演說出現四種

版本：他們發表的那個版本、他們準備的那個版本、新聞說發

表出來的那個版本、在回家路上他們希望自己發表的那個 版本。

：

4 （Tarcher），第 61 頁。

我不能把你當成一絲不掛│9

你可以去看這場 10 分鐘的演說影片，親眼目睹 5

通常，演說家執著的事情和聽眾在乎的事情正相反。聽眾想要娛樂。

他們想要學習。最重要的是，他們希望你好好表現。許多你在演出時

可能犯下的錯誤並不會阻止這些事情發生。更加重要的是那些你甚至

在開口說一個字之前犯下的錯誤。這些錯誤包含缺乏有趣的觀點、沒

有想清楚你的論點、沒有計畫好讓你的聽眾覺得那些論點有意義的方

法。那些錯誤才會造成差別。如果你能夠想出如何更正那些錯誤，其

他的事情中，要緊的就不多了。

。那不是場令人驚嘆

的簡報，但也不是場糟糕的簡報。不管有什麼錯誤或者缺陷存在，在

我腦中那數量都比在你腦中嚴重多了。那晚在台上的掙扎教會我一件

事：永遠不要計畫用完預計的全部時間。如果我計畫的是 9 分鐘而非

10 分鐘，就不會在意時鐘上的訊息、那個遙控器有多麼古怪、我要花

多久的時間上台。

5 在該影片的第 48 秒鐘你可以看見，當我看到兩張投影片飛過去時臉上的表情：

http://www.blip.tw/file/856263/。

腸胃來襲

C H A P T E R 2

12│chapter 2

「最傑出的演說家懂得夠多所以會害怕……專家和菜鳥之間的

差別在於，專家能夠降低腸胃帶來的不適。」 ── 愛德華‧穆羅

雖然大家有充分的理由害怕演說，但除非我看到有人在簡報途中逃離

講台，從舞台左側的安全門逃命，否則我們不能說演說比死亡更可

怕。這個意外流行的類事實，通常是這麼說的：「你知道大家寧可去

死也不願意演說嗎？」，是個為什麼你應該去詢問大家怎麼知道他們

以為自己知道的事的經典案例。這個「事實」暗示，如果有機會的

話，大家會選擇跳下大樓或者吞下氰化物膠囊，也不選擇對他們的同

事發表短暫的簡報。既然這在現實世界不會發生── 沒有任何遺書將即

將來臨的簡報做為離開世界的理由── 那值得探究的事就出現了：這個

類事實哪裡來的？

來源是《The Book of Lists》，由大衛‧華勒欽斯基與他人所著

（William Morrow），這是本在 1977 年首次出版的冷知識書。這本書

包含了一系列大家害怕的事情，而演說排在第一位。這裡是那個標題

為「人類最害怕的事物」的列表：

1. 在群眾面前演說

2. 高處

3. 昆蟲

4. 經濟困難

5. 深水

6. 疾病

7. 死亡

8. 飛行

9. 孤獨

10. 狗

11. 駕駛／乘坐汽車

12. 黑暗

13. 電梯

14. 手扶梯

腸胃來襲│13

會提到這個類事實的人不曾看過這個列表，否則他們就會知道這個列

表太愚蠢也太過奇怪，不值得當真。《The Book of Lists》宣稱一群市

場調查者詢問 3,000 個美國人一個簡單的問題：「你最害怕的是什

麼？」，但是這群調查者允許受訪者想寫多少答案就寫多少答案。因

為他們沒有提供受訪者挑選的清單，所以調查的資料一點也不科學。

更糟的是，受訪者的資訊完全沒有提供 1

當你認真觀察該列表，很容易就能看出大家之所以害怕高處（#2）、

深水（#5）、疾病（#6）、飛行（#8）是因為死亡之於這些事的可能

性。將這些加起來的話，死亡輕易地就會排在第一位，重建死神的可

怕聲名

。我們沒有辦法知道這些人是

否能代表其他人。我知道我跟你們當中的許多人一樣，被要求填寫問

卷時會避開，那為何我們還要如此相信依據調查做出的研究呢？

2

當想到死亡、糟糕的調查、演說這種有趣的事情時，最棒的開始就是

明白，從來沒有人死於發表糟糕的演說。嗯，的確有一個人因此死

亡，那就是威廉‧亨利‧哈里森總統，但他是在完成美國歷史上最長

的就職演說後感染肺炎。他的故事給予的簡單教訓是：講短一點，不

然你可能會死。除了這個例外之外，在你變得足夠重要── 像甘地或林

肯一樣── 以致於有人想要殺你之前，會謀殺你的不會是演說。麥爾

坎‧X 在 1965 一場演說的開場時死於槍殺，但他可是個精彩絕倫的演

說者（真要說起來，他之所以被殺正是因為他演說得太好了）。林肯

被暗殺的時候，正看著其他人在台上。那發子彈來自他的座席後方，

這指出演說一項重大的優勢：有人要在不被聽眾注意到的情況下，偷

偷摸摸從後方謀殺你這件事情不大可能發生。喬治‧布希總統在伊拉

。關於演說的事實通常令人誤解，因為提供這些事實的人，他

們所販售的服務，例如書籍，得益於讓演說看起來越可怕越好。即使

這份研究的步驟恰當，但在列出恐懼的時候，受訪者有更常列出日常

生活小事物的傾向，而非像死亡這種更為可怕但抽象的經驗。

1 《The Book of Lists》沒有明說，但很有可能其來源是布魯斯金／郭德金機構（the

Bruskin/Goldkin agency）在 1973 年發表的報告。 2 如果你將這份列表結合起來，創造最為可怕的事情，那會是在一架 35,000 英尺高的飛

機上，在靠近蜘蛛網的地方發表演說，同時計算稅款、坐在飛機內游泳池的深水區、

感到不適、燈光熄滅、旁邊有一隻惡犬、靠近通往電梯的手扶梯。

14│chapter 2

克的最後一場公開露面時，一個伊拉克記者在厭惡之下，向他丟了一

隻又一隻鞋子，位於台上的講台後方讓布希總統安全無虞。因為從台

上看到這場突襲，布希佔了優勢並且敏捷地閃過了兩隻鞋子。

真正的危險永遠在於群眾之中。像 Who 合唱團、珍珠果醬、滾石這些

搖滾團體的樂迷曾死在看台上。雖然 Spinal Tap 的鼓手的確不可思議

地在演出時爆炸，但世界歷史上，真正發生在舞台上的死亡寥寥可

數。來自群眾的危險是為什麼有些人偏愛走道座位的原因── 他們可以

快速逃逸，不管是逃離火災還是無聊。如果你在台上，不只比較容易

到達安全門，而且萬一昏倒、倒下、心臟病發，任何在場的人都會馬

上知道並且替你叫救護車。下次你站出來演說時，你應該知道，從任

何角度來看，你都是現場最安全的人。問題在於，我們的大腦天生相

信相反的事情；參見圖 2-1。

圖 2-1 當你看見左方的畫面時，你的大腦看見的是右方的畫面

我們的大腦，不管有多麼神奇，認為下列四樣事情非常不利於生存：

‧ 孤立無援

‧ 處於戶外無處躲藏的地域

腸胃來襲│15

‧ 沒有武器

‧ 站在一大群盯著你看的生物前方

在所有生物的長遠歷史當中，上述任一情境對你都很不利。這代表你

有很高的機會，馬上遭受攻擊並被生吞活剝。許多食肉動物成群出

獵，而牠們最容易得手的獵物是那些單獨存在、沒有武器在手、位於

平坦地面而幾乎沒有遮蔽的地區（例如舞台）的動物。我們的祖先，

也就是那些倖存下來的動物，對這些情境發展出恐懼反應。所以，即

使我有十五年的教學、舉辦工作坊、演說的經驗，但不管我在聽眾眼

裡看起來多麼輕鬆，在我演說之前，通常還有演說的時候，大腦和身

體一定會感受到某種恐懼，這是科學上的事實。

大腦線路的設計── 因為它長久的運作歷史，比公開演說的歷史，或者

以這件事來說，可說是開口說話的歷史，還要長上幾十萬年── 讓大腦

無法停止害怕它認為人類可能處於的最糟糕戰術位置。這是沒辦法關

掉的，至少沒辦法完全關掉。這條線路如此久遠，以致於它存在於我

們腦袋中最古老的部份，和大腦其他許多重要的功能一樣，我們對此

幾乎沒有任何控制。

拿呼吸這個簡單的動作為例好了。現在，試著停止呼吸。一般人可以

堅持一分鐘左右，但當痛苦逐漸加劇── 你的神經系統產生痛苦，阻止

你做出自殺這種愚蠢的事情── 你的身體最後會強迫你放棄。你的大腦

拼命地要你活下去，而且在沒有要求你同意的時候，做許多事情來幫

助你生存。即使你異常固執，而且讓你自己因缺氧昏過去，猜猜會發

生什麼事？你還是會活下去。你大腦最古老的區域之一，那永遠忠實

的杏仁體會接管你的身體，持續調節你的呼吸、心跳、還有一千種其

他直到你清醒過來（字面意義和比喻意義而言）之前都沒有想過的 事情。

許多年來，我一直都在否認我對演說的恐懼。在大家看我說完之後，

詢問我是否會緊張時，我的回應總是出自愚蠢的男子氣概。我會裝出

不自然的笑容，彷彿在說，「我是誰啊？只有凡人才會緊張。」在某

個程度上，我清楚我的回答狗屁不通，但我那時並不知道其中的科學

16│chapter 2

原理，我也沒有去研究其他人有什麼說法。但結果證明，知名公眾人

物的報告一致確認一個事實，那就是即使他們有才華也相當成功，他

們的大腦線路和我們一樣：

‧ 馬克‧吐溫大部分的收入來自於演說而不是寫作，他曾經說過：

「演說家有兩種：會害怕的和說謊的。」

‧ 貓王說過：「我從來沒克服過所謂的怯場。每場演出我都要經歷

一次。」

‧ 湯瑪斯‧傑弗遜如此害怕公開演說，以致於他讓人替他念國情諮

文（喬治‧華盛頓也不喜歡演說）3

‧ U2 的波諾宣稱在他舉行過的數千場演出裡，他在每一場早上都會

緊張無比。

。

‧ 溫斯頓‧邱吉爾、約翰‧甘迺迪、瑪格莉特‧柴契爾、芭芭拉‧

華特、強尼‧卡森、芭芭拉‧史翠珊、伊恩‧霍姆都曾表達過對

公眾溝通的恐懼 4

‧ 亞里士多德、艾薩克‧牛頓、查爾斯‧達爾文、溫斯頓‧邱吉

爾、約翰‧厄普戴克、傑克‧威爾許、詹姆斯‧厄爾‧瓊斯都會

口吃，在他們生命當中也一度都是緊張的演說家

。

5

即使你可以完全關掉這些恐懼反應系統，如同害怕演說的人想做的第

一件事，那也不是個好主意。原因有二。第一，讓我們大腦的古老區

域控制恐懼反應是件好事。如果有一群逃脫的半獅半忍者戰士從天花

板落下包圍你── 他們唯一的任務就是把你的細皮嫩肉變成適合做三明

治的薄薄碎片── 你還想要背負有意識地決定要把你的心跳加到多快，

或者要先動用哪些肌肉來移動你的腿以便逃跑的重擔嗎？你的意識心

智在你擁有的那一小段時間內，無法運轉得夠快、做出能讓你倖存下

。

3 傑弗遜演說次數很少的動機還在爭論當中。傑弗遜圖書館採取的觀點非常寬容：參見

http://wiki.monticello.org/mediawiki/index.php/Public_Speaking 及哈爾佛‧萊恩《U.S. Presidents As Orators: A Bio-Critical Sourcebook》（Greenwood Press）。

4 摘自凱倫‧杜威《Conquer Your Speech Anxiety》（Wadsworth）。 5 M‧F‧芬索特《The Francis Effect》（Oakmont Press），第 286 頁。

腸胃來襲│17

來的這些事情。恐懼反應由心智的潛意識區域控制是件好事，因為在

真正的危險發生時，那是唯一足夠迅速的線路，也是足以做到任何有

用事情的區域。

缺點在於因為我們今日的生活非常安全，所以恐懼反應的線路反而引

起問題。在我們上班途中，幾乎沒有人會定期遭受獅子追趕或者要與

鱷魚角力，這讓我們恐懼反應的程式設計與大部分現代生活脫節。結

果就是，我們熱心的大腦，將幾百萬年來我們賴以倖存的壓力反應，

也應用到不是生死存亡的情境裡。我們之所以會得到潰瘍、高血壓、

頭痛、以及其他身體上的症狀，有一部份是因為我們的壓力系統並非

設計來處理我們美麗新世界裡的「危險」：電腦當機、事必躬親的主

管、12 方電話會議、交通顛峰時刻的長途通勤等。如果我們在前往簡

報的路上被老虎追趕，很有可能會發現簡報並非如此可怕── 我們對於

什麼東西值得恐懼這件事會重新校準。

第二，恐懼會集中注意力。生命中一切好玩有趣的事物都伴隨著恐

懼。想要邀約那位可愛的女孩嗎？考慮應徵那超酷的工作？想要寫本

小說？開創新公司？所有的好事都伴隨著失敗的可能性，不管是拒

絕、失望或者困窘，而正是對這些失敗的恐懼，激勵許多人去做必要

的工作以獲得成功。恐懼賦予我們能量，讓我們積極主動地避免失敗

發生。許多工作情境造成恐懼的心理因素── 被同事取笑或者在主管面

前顯得愚蠢── 也可以當作讓人印象深刻或證明自身價值的機會。相當

有趣的是，生物學上對於失敗的恐懼和對成功的期望之間幾乎沒有差

別。約翰‧梅迪納博士在他那本傑出的《大腦當家》（遠流）裡指

出，身體很難區別喚起狀態與焦慮狀態：

讓你在食肉動物面前驚慌畏縮的機制當中，許多在你做愛的時

候── 或者在你大啖感恩節晚餐的時候── 也被使用。對你的身

體而言，劍齒虎、高潮、火雞肉汁看起來非常相像。喚起的生

理狀態同時是壓力與歡愉的特徵。

假設他是對的，那為什麼會這樣？在這兩種情形裡，都是因為身體在

準備讓你使用的能源。身體可不在乎這些能源用來做好事還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