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丽的冰山一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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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刊江20 湘韵 2017年9月22日 星期五责任编辑 杨丹 版式编辑 周鑫 投稿邮箱: yd9333@sina.com

叶尘

有一年,烟雨清明,几姊妹上完坟,默然无声地打开母亲生前用的老式衣箱, 摩挲着母亲的遗物。箱子里有一套婴儿穿的红棉袄,我拿过来,说,这给我吧。 从此,这套小棉袄,就一直压在儿子各种衣物的底层。

这套小棉袄,是大姐女儿出生时,母亲亲手做的,里、面都是大红棉布。 我想,如果母亲在,我生孩子时, 母亲也一定会做一套这样的小棉服。我心里有一种私念,这上面凝结着母亲的慈爱, 仿佛还存有母亲的温度, 放在儿子的衣物里,冥冥中传递着一种力,会护佑我儿子的。

我出生在上世纪80年代洞庭平原的一个小村子里。那时,母亲还年轻,抹额的刘海,两条粗麻花辫垂在肩上,同她的名字“青秀”一样。虽然年轻,衣着却不是灰蓝便是军绿,正是那个年代朴素的色彩。

蓝绿丛中点点红,那红是属于孩子们的。母亲没学过裁缝,却无师自通,我们的衣服都是她做的。 她总喜欢用红色,红色的确良衬衫、灯芯绒罩衣、棉袄,甚至红色的布鞋。 衣服总是做得很大,老大穿了好几年,再老二、老三、老四接着穿,直到不能再穿为止。 那时候,能吃饱穿暖便是一种幸福, 实实在在过日子, 奢侈既没有条件,也极可耻。

但母亲想方设法在朴素的岁月里添上一些浪漫色彩。做什么形状的领,缝上苹果型还是花型的兜,如何用剩余的布料拼缀成鞋面,怎样改制一件旧衣,怎样缝补破烂处不显眼又好看。母亲常常比划着,像艺术家一样进行着美的创造。这时候的她是愉悦的, 在缝纫机的踩踏声里轻声地唱:“小小针线包,革命的传家宝。 ”母亲的声音很清很脆,几绺头发垂在她的脸颊,土砖老屋木格窗前稍暗却柔和的光线里, 那张脸永远地温婉着。

我是家里的老三,难得有新衣服穿,常常因此翘嘴巴。终于到了上学的年纪,母亲专门给我做了一件红棉袄。时隔30年,我仍极清晰地记得棉袄的里和面都是用大红团花的被面缝制,再填充上棉花匠父亲弹得篷松柔软的棉花, 厚实得像棉被。给我穿上这身红后,母亲将我翻过来弄过去,最后才露出满意的笑来放开手。我虽然裹得像个红粽子,但仍像个骄傲的公主,蹦跳着在小伙伴面前显摆。

进入上世纪90年代,农业税尚未取消,洞庭平原不是洪灾就是旱灾, 四个孩子读书的费用也水涨船高,这一切都像一座座大山,压得父母喘不过气来。 母亲像个永不停歇的陀螺,挑担、种田、打农药样样做,晚上还要打豆腐,半夜提着豆腐脑到村头牌场去卖, 清早担着豆腐块走村串巷。 为了挣钱,村里许多年轻人弃学下海。有一户人家,女儿傍上一个香港老板,家里吃穿用度阔绰了,竟成为乡邻艳羡的对象。然而无论世风如何变化,母亲不改初衷,她用隐忍和坚韧掌着这个家的舵,再苦再难,也要坚持送我们上学。 那个时候,除了匆匆忙忙必要的缝补,母亲的缝纫机都是当我们的书桌用。 我们家自己做衣服穿的时候越发少了,而母亲,十来年几乎没置办过一件新衣服。她总是说:“莫只图眼前利,只要读了书,将来你们就穷不了。 ”

可少年的我, 渐渐在意自己的穿着。 有一次,学校组织郊游,我极想穿上一身亮丽的衣服出去尽情挥洒。 伸手问母亲要钱,母亲说,你两个姐姐一个上中专, 一个上大学, 家里哪有闲钱。我却不听,又哭又闹,怪母亲对我不重视。哭闹一阵,转身我看见母亲躬着腰,酱紫粗糙的脸上挂着两行泪, 垂在她脸颊的几绺头发竟已花白。我心里猛地刺痛了一下,我那个唱着歌做缝纫的母亲, 什么时候被生活的重担压得如此苍老和无奈。 我心里极为痛恨自己为何要给她再添上一团乱麻。 如今,我成了母亲,才更体会到母亲的那行泪里包藏着怎样一份心情, 哪个母亲不是拼着全力让自己的子女生活得更好呢?

上大学第一年, 我用勤工俭学赚的钱给母亲买了一套很便宜的内衣, 母亲很高兴。 可哪知,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母亲买衣服。多年的心力透支,让她病如山倒,终究在极度痛苦和对儿女的万般不舍中撒手人寰。

多年过去了,这些事总不敢去回想。可每当我看到母亲做的红棉袄, 心底便不由自主感受到人生的迷茫,这小小的棉袄,代表着逝去还是新生,是缺憾还是永恒呢?也许,逝去与新生,缺憾与永恒才是这世间生生不息的本质所在。无论怎样,我也将踏着母亲的脚步,从天真任性走向温良坚韧。

那一抹棉袄红,还将传承下去。将来, 我要向儿子讲述它的故事。 它是这世间最温暖的颜色。

割稻袁道一

山里的夜色还很浓,少年的酣梦被母亲的叫喊惊醒。 少年闭着眼睛穿好衣服,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出房间。 院落里,哥哥姐姐已经站在那里,他们也迷迷糊糊的。父亲吆喝一声:“每个人拿把镰刀。 ”少年有些不情愿地拿起一把,只见镰刀锋芒毕露,在黎明前的夜色里闪亮,恍如月光。 少年知道昨夜父亲肯定磨镰刀到深夜,镰刀的锋芒里不仅沾有月光,还有父亲滴落的汗水。

来到自家的大田边,望着满畦稻子,少年直发愁。站在身边的母亲一眼看破少年的畏难情绪,笑微微地说:“细伢子,做么子事情,事先都不要打退堂鼓。 很多的事情,你怕它,你就做不完也做不好呢。 ”少年听了,佩服母亲的明察秋毫,脸上飞起羞涩的红晕。 少年绾起裤腿,踩入田里,顿时微微的凉意从田泥里渗来,不禁打了一颤。 沙沙声从身边传来,哥哥姐姐已经开镰。少年赶紧弯下腰,左手一把抓住一蔸稻禾,右手挥镰割向稻禾底部三寸之处。 三蔸一手,少年把它们放在身后,一般两手成一扎,每一扎叠放时,有意错开放置在地。

割了一阵, 少年的头很快被稻禾上的露水沾湿,湿漉漉的,直向下滴水,很快腰身也湿了,但感觉不到凉意。 劳动着是温暖的。 不久,少年发觉,劳动着也是辛劳的。 少年隐隐发现,有一股酸疼从腰间慢慢腾腾地升起,刚开始还好像是散兵残勇,不出一会,变成了成吉思汗的蒙古骑兵,来势汹汹。 少年从稻丛里抬起头,伸直腰身,左右扭动了一圈,然后伸手捶了几捶。酸楚似乎溃退了下去,少年打量周边,哥哥姐姐和父母亲已经割到前头去了,他们正挥汗如雨,似乎每个人头顶一个小小的太阳。 少年羞愧不已,但还是回头眺望东方。 这时候,鱼肚白挂在天际。

做事不出汗的人,是成不了事的。 父亲的话语不多,可这句话他常常挂在嘴边。 眼前的稻禾这么好,是他几个月流淌的汗水, 顺着水稻的根须爬进了谷子,这片谷子才如此沉甸甸的。 少年鼓起一口气,埋下头,使劲往前赶。 沙沙,沙沙,整个田里都是这种声音,淹没了少年的喘息声。 劲头一上来,距离在缩小,少年发现哥哥姐姐就在他前面十来蔸远的地方。 这时,少年明显感觉到脊背上诞生了一条乡间最为细微的汗水之河。

低头又是一阵猛赶,追上了父母,少年慢慢地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刺疼。 掌心以及手指头都密密麻麻或深或浅地布满刮痕,而握镰的右手因为长久地紧握镰柄磨砺得通红,宛如一轮手心里的小太阳。 少年没有停歇,他不想自己再被哥哥姐姐看扁,还把他当好玩心极重的小把戏。 过去他虽然来割稻,但从来都不认真,不是去捉青蛙就是去捉泥鳅,少不了挨父母的训斥,但他不放在心上。 恍惚就是几个割稻的年头,少年的心思被咸腥的汗水引领,从青葱走向金黄。 少年看着一片片排列的稻子,感觉这稻田宛如一首分行排列的诗歌。 这首诗是父亲用心血一个字一个字苦心抚弄出来的,没有一个废字。 这诗里很多艰辛的情节,有乡村储蓄的梦想。

少年直起身,用手捶了捶酸疼的腰,咚咚的声音惊飞前面稻禾里早起觅食的鹭鸶。 少年听见父母的对话:“嗬,这个小把戏也长大了,做事肯下力气吃得苦了。 ”少年很开心,露出甜甜的笑容。这时,太阳顺着少年坚实的双腿慢慢爬上他的腰际, 天空显得格外辽阔,特别湛蓝。

肖和元

如果党是永恒的太阳

我就是一颗小小的行星

沐浴那万丈光芒

紧紧围绕她是我一生的向往

如果党是一树永不凋谢的繁花

我就是一朵花蕊迎春而发

虽然不那么耀眼

却装点着不平凡的图画

如果党是一片茂盛的森林

我就是一株笔直的松杉

只有根植于这块沃土

才会有永生永世的发展

如果党是一艘劈波斩浪的航船

我就是一个水手在使劲摇桨板

无论怎样的激流险滩

都动摇不了心中高高的旗杆

成为她的一分子,是我的骄傲

鲜红的党旗掀起狂澜大潮

怀揣着两个百年的梦想

我时刻聆听她吹响嘹亮的号角

黎耀成

秋雨飘洒情意绵绵转眼漫山红遍金色满田园枫叶热情洋溢带笑颜稻菽飘香高粱沉甸甸天高云淡夜空幽远一弯明月抛下美的曲线赤橙黄绿青蓝紫洗尽铅华走来原本的光鲜

棉袄红

杨亚杰

十多年前我认识谈雅丽的时候, 她就像一束“山栀子”,十多年后却成了一树“水蜜桃”,而无论是山栀子还是水蜜桃,都好像只是她呈现在人前的冰山一角,眼看她带着沅水到处漫游的架势,你很难猜到她一角之下会是怎样的冰山。

最初的雅丽,就是一束“山栀子”嘛。那是五月的一天, 她带我们去她工作的羊场,

走山道、过小桥,伴着唰唰的雨声和咩咩的羊鸣,落进一个湿漉漉的世界,还没坐定,一束我素来喜欢的山栀子递了过来,她就这样轻易地捕获了我。

她有“邻家女孩”的可爱模样,胖乎乎总爱抿嘴而笑,眯着眼羞答答的,表情迷人,很逗男孩子喜欢,不过她要喜欢谁,那也势不可挡,有诗为证。 她走起路来,有点蹦跶哒的,很轻盈,浑身上下好像有使不完的劲,让我想到,她要想去哪没有去不了的。

她单纯率真,有时显得没心没肺。 比如有次采风, 她刚刚还在为没借到一条好看的丝巾而生气,一转背就戴着另一条丝巾在欢跳了,看着她在镜头前毫无芥蒂的笑容,我就想,她是不是有一种天生的能力,能过滤掉世俗的斤斤计较,直奔自己在乎的东西?

曾多次和雅丽一起参加文学活动,总能看到她山栀子一样朴素的认真。 我主观地认为2008年广东清远的那次“生态与诗歌”研讨会让她找到了自己的地域文化和自然生态写作的明确指向,从此她的灵感便哗哗流淌,一发不可收拾。

她对诗人朋友的喜欢和诗歌活动的热衷也是有目共睹的。我曾多次乘坐她驾驶的私车“黑骏马”接送外地来常的诗人或本地作者,参加协会组织的采风活动,她做这种事就像做自家的事一样,显得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一年春天, 她开车邀我们去沅江南岸看油菜花。阳光下,大片大片的油菜花令她欣喜若狂,她几乎是扑过去,忘情地让同行者给她照相,左一张,右一张,不亦乐乎,流连忘返。这样的情景在我们一同外出时一再重现, 让我觉得她真的是很爱大自然,这也符合山栀子带点野性的恣意生长的性情和姿态。

没想到,十多年后,她竟然变成一树“水蜜桃”了。 作为“桃花源诗群”的代表诗人之一,本该用桃花来形容,但光桃花还不足以形容她,必须是桃子,而且是汁多而脆甜的。

自2009年参加“青春诗会”之后,她就不断地发表作品、获奖。诗集入选“21世纪文学之星丛书”,获得首届红高粱诗歌奖、湖南青年文学奖、华文青年诗人奖等等。 谈雅丽这个名字,已成为在诗坛叫得响的一个鲜明符号了。

她目前的代表作“河流三部曲”,被她比喻成一只飞鸟,散文集《沅水第三条河岸》是身体,诗集《鱼

水之上的星空》与《河流漫游者》是翅膀。在我看来,这只飞鸟之所以能飞起来,在于她的心跟沅水及其两岸的风物天然链接、彼此感应,同时她又有动物一般勇猛执拗的表达欲望和激情,这也是她的作品之所以自然绵长、丰沛饱满的原因。

读了这些作品才明白, 原来雅丽是个“漫游者”。她作为一个河流漫游者,走遍了沅水的支流江网、河湖沟汊。

但她的“漫游”绝不会止于沅水。我特意找出她为《桃花源诗季》写的卷首语重

读,悟到:她的“漫游”是不限地域的。 溪水行舟,以心为桨,她以对诗的全身心投入,追求精神上的广阔与自由,那么,脚下的“漫游”又怎会局限于地域呢? 笔下的“漫游”更应是海阔天空!

前不久有消息说,雅丽因丈夫工作变动和儿子考上大学,离开常德去北京了,我立马想到,她这是带着沅水去更高更远的地方“漫游”了。

果然,在微信朋友圈,她晒出在草原的留影并宣称:“我要去浩瀚的大海、莽莽群山……今夜我要在草原深处酣睡。 ”

那么,她又将给我们怎样的惊喜呢?她说过,屈原、杜甫这些大诗人对她的影响是长久的,他们诗里“珍贵的真山水、大性情”,令她“在诗路上永不停息地追随”。这是中国,那么外国呢?我“微”她,对你影响最大也最喜欢的外国作家是? 她答:马尔克斯和三岛由纪夫。

他们都不是诗人,他们都以小说享誉世界。 为什么?这大概就是一角之下冰山的秘密吧,我不问,只期待。

成为她的一分子,是我的骄傲

雅丽的冰山一角

(谈雅丽, 1973年生, 湖南常德人,常德诗歌协会副主席,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作品在省内外多项大赛中获奖, 诗集 《鱼水之上的星空》 入选“二十一世界文学之星” 丛书。)

王宏

这些天很是激动, 继而复归平静,仿佛秋风中那抹金黄的银杏叶般安静。少时伴我外出求学的一口木箱回到了家里,历经六次搬家,如多年颠沛流离的游子,回到母亲怀抱。

这口木箱是1991年我考上中专时父母专门置办的,长约70厘米、宽约40厘米、高差不多30厘米,是学木工的家兄初出茅庐的作品,工艺一般,好像不是卯榫结构,用木板、铁钉、竹签制作,上面是合页连接的盖板,可以挂锁。 爸爸送到近邻一个油漆匠家花4块钱上了漆,草绿色简单花纹,远观还行,近看显粗,有点笨拙,却非常实用。 中专三年,放衣服、装书册、藏钱证,从不丢失。

记得很清楚。 1991年9月5日,师范学校开学的日子,我提着木箱上学。 这也是木箱第一次搬家。 初出远门,告别家人故土,船到江心,回眸来路,在激动欢欣之后, 一种涩酸的滋味潜滋暗长。乡愁,这一刻向我飘来,随着船头浪花水雾起起落落。

三年后的盛夏,中师毕业了。 父亲来接我,书本、衣服、生活用品……保养

得好好的草绿花纹木箱子,迎来了第二次搬家。 专门租来的小三轮车一路颠簸,到了靖港,乘船横渡湘江,回到与铜官相连的小山村。 马上就要登上讲台,可自己却很不自信,只有箱子里一本本书籍资料,给我安慰和支撑。

参加工作后,这口木箱一直由父亲在老家保存着,他的那些重要票证资料都放在箱子里, 箱子就搁在大木柜顶部。

2002年, 老家住了30多年的土砖房子拆了, 喜气洋洋盖上了两层楼房,我稀里糊涂还忘了这口木箱,不过父亲早已稳稳地把它搬到了新居,完成了它第三次搬家。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的老家祖祖辈辈是穷山沟,如今变成了工业园区。2014年夏季,老家的房子拆迁了。我的木箱又进行第四次搬家了,父亲依然稳稳地将它一同搬到了离老家七八里路的过渡期租住户屋子里。

一天回家,父亲递给我一本粉红色塑料外壳笔记本,有些陈旧 ,说是搬家时发现的。 这是我读师范时的手抄本,里面是稚嫩的手抄诗歌和名言警句,如普希金的“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悲伤, 不要心急, 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如席慕容的“美丽的梦和美丽的诗一样,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笔记本里还贴了许多诸如“小虎队”“四大天王”等明星的照片。少年情怀,扑面而来。 我珍而重之地将它收藏在木箱里。

前不久, 几兄妹说服家里老人,在县城买了套80平方米旧房子。父亲离乡进城了, 对我那口木箱依然初衷不改,特意从乡里捎过来了。木箱经历了第五次搬家。

这口木箱在父亲新居住了个把星期后,我通知父亲清空东西,专程把它接到我的住所,安顿在书房,就这样木箱已是第六次搬家。

挑个得闲的周末,我一遍又一遍把它擦拭干净。 我将自己最爱看的书、近几年的工作笔记、照片影集等资料整整齐齐收进木箱,容积有限,严格收藏标准,还放置两颗樟脑丸祛除霉气。 历经26年岁月洗礼,木箱漆面磨损,老态陈旧,摆在家里不太搭调,但我下定决心,和木箱不离不弃。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木箱,正见证和收藏着我的那颗初心。

安放初心

图/

傅汝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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